“诶？”五条悟一下子把要说的话全忘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伏黑惠笑了，“所以你这段时间吞吞吐吐就是因为这个？”

　　五条悟几乎竖起眉毛，第一时间以为硝子背叛了自己：“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次反而是伏黑惠感觉有些不自然，他掩饰般地端起杯子挡住下半张脸：“就是结城川把我掳去的那天，他那边有一个咒术治疗师，帮我检查了身体。”

　　五条悟再度想起那天伏黑惠身上的夸张服饰，顿时很是不爽，但他明白那件事对于伏黑惠的伤害其实更大，于是靠过去将他像小时候那样搂在怀里：“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伏黑惠在他臂弯里抬头看他，他好像有些紧张，无意识地用舌头舔掉嘴唇边的奶渍：“老师，你怎么想？”

　　五条悟觉得他即便已经长大成人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仍然无限可爱，低头在他湿漉漉的上唇细细吻了吻，才说：“不要在乎我怎么想，这件事你自己选择。”

　　伏黑惠苍白的脸颊微红：“可是……”

　　“惠，”五条悟忽然很认真，“这件事我不能为你分担任何，所以就没有资格为你做任何决定，小望很好，特别好，谢谢你把他养大，把他带给我，有你们我已经很满足，当年也许你错过了选择的机会或者没有选择的能力，但是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怕，”他将手覆在伏黑惠的腹部，“你有足够取舍的 权利和时间。”

　　伏黑惠感动之余又哑然失笑：“我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吗？”

　　五条悟一言不发，忽然将他的腿弯环住，把他从沙发抱在自己腿上侧坐，这个姿势太过亲昵，即便已经肌肤相亲，还是让伏黑惠有些不自在，他挣扎了一下，但拗不过五条悟的力气。

　　“当年的情况我听硝子和伊地知都说过，你吃了很多苦，精神上肉体上都饱受伤害，还莫名其妙丢了咒力，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再一次冒险。”五条悟非常严肃，他们坐着的时候本来有些高度差，但因为伏黑惠在他腿上所以反而能够稍稍俯视对方，他看着五条悟的眼睛，那双晴空似的瞳仁里有自己的脸。

　　“没有那么夸张，”伏黑惠抱着五条悟的脖子，被所爱之人悉心关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初次学会开启领域时一般有无限能量，“要说吃苦其实也还好，我那个时候都能安然无恙，现在有你更不用担心。”

　　他说罢也去亲吻五条悟的脸颊：“你是人类最强呀。”

　　五条悟被他撩拨地受不了，老僧入定一样只是抱着不敢动，伏黑惠现在即便不在发热期也香得要命，五条悟只能饮鸩止渴一般轻轻舔了舔他的脖子，伏黑惠顿时浑身颤抖双腿夹紧，更用力地将他抱着。

　　五条悟赶紧站起来走到卧室把他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坐在楼梯上冷静心神，现在距离上一次发热期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他无论如何不敢冒险，等到理智差不多回笼之后他开始考虑如果拿这件事去问硝子会不会被冷嘲热讽，然后他转而想到了不久前那个负责伏黑惠情况的Omega保护协会工作人员，觉得自己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比较好。

　　想好应对措施之后他返回卧室，伏黑惠独自蜷缩成虾子的形状已经睡着，五条悟蹑手蹑脚在他身边躺下，无处不在的小苍兰香味让他觉得自己既然不需要睡觉还不如回书房去，但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感觉到热源的伏黑惠习惯性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一秒钟前还想逃跑的五条悟只能帮他掖好被子，这一晚的星与月都很明亮，伏黑惠恬静的睡颜笼着微光，让他一直以来冷硬的心也柔软、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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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底，五条悟开始在高专中所有与伏黑惠共事过的同学、朋友和教职员工中游说，他要给伏黑惠一个超级棒棒的生日惊喜。

　　大家都很喜欢伏黑惠，也乐得看到他们两个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但是这样一个兴奋的五条悟还是让所有人都招架不来，毕竟伏黑惠是一个冷淡到极点的性格，难说五条悟这么大张旗鼓他会不会开心。

　　不过所有人都很温柔，没有人来泼五条悟的冷水，反而都帮他出谋划策，劝他把一些太过夸张的策划从日程表中拿掉。

　　“其实你只要带他出去玩，然后用心送个礼物他就会很开心的。”家入硝子说，“你搞得这样夸张好像什么国王连任，以惠的性子只会尴尬吧。”

　　“赞同。”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而且我建议你把聚会安排在中午，晚上你们两个单独过生日，不要带上我们。”

　　“没错，”家入硝子点头，指着五条悟亲手绘制的火柴人惊喜活动示意图，“我知道你很想让他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但是相信我们，你这么做惠会逃跑的。”

　　“他只是想自己玩。”七海一语中的。

　　“不是。”五条悟辩白，“这个计划我问过小望，他觉得不错。”

　　“他的意见没有价值。”硝子摆手，“小望跟你的思维方式太像了。”

　　“当然了，伏黑望是我的儿子。”五条悟很骄傲。

　　硝子无语：“……我没有在夸你们。”

　　五条悟忽然有些泄气：“我想给他多一点安全感，当然我们这样的人谈安全感是非常可笑的事情。”他顿了顿，想到不久前的一个夜晚，协会改革刚刚成功，还有很多事情亟待解决，他陪伴伏黑惠入睡之后就返回书房处理事务，过了两个小时，他还在跟加茂宪纪通电话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他回过头去，伏黑惠赤脚站在门口，黑发散乱表情紧张，看到他之后才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五条悟走过去才发现他浑身都是冷汗，正在地暖很足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我以为——”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五条悟知道他又做了噩梦，与他住在一起之后五条悟才发现伏黑惠的睡眠质量很差，他入睡困难又怕自己担心所以常常装睡，五条悟顾忌他的身体又不敢用咒术让他强行睡着，从硝子那里拿了一些药之后伏黑惠的状况好了一些，但睡着之后又 噩梦延绵，五条悟很多次听到他的梦话，很多次是哀求偶尔是啜泣，他贴近去听，反复都是“老师”、“老师”。

　　“我不知道他在我‘死掉’的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五条悟接着说，七海和硝子的表情 也沉重，“但现在我希望能尽可能给他一点比空口白话更能靠得住抓得牢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七海叹气，罕见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去求婚吧。”

　　tbc

明天见

谢谢L.Robin 李嘉儀  买麦麦_等等灯灯 _啵啵7泡酒_ 薄荷